曾经的我,那个理想到不太现实的我,也许认为所谓爱情,是等待一个能接住你有关兴趣和情绪的全部期待的恋人。
这种心态某种程度像在爱里提前支取的情绪贷款——如果无法完全还清,我会失落;如果有所回应,似乎也成为了理所当然。
“全部”的概念极端也不现实,却成了我畏惧进入亲密关系、乃至否定亲密关系的理由。
经历一些有些波折的体验后,我在回顾和沉淀中慢慢意识到,也许更健康的关系不是这样运作的。当一直站在原地,等待别人去接住我,那我就始终处在“等待被弥补”的位置,而不是“主动生活”的位置。
现在的我,可能更多将亲密视作一种主动:“我邀请你,参与我的快乐与悲伤。”
以邀请代替索求,以希望代替期待,一定程度上更加尊重了彼此的边界和自由。
我伸出橄榄枝,因为你是我的恋人;只要你回应,我便乐意分享。如果接住了,那是惊喜,是我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恋人,如果你接不住,也没关系,因为我早就知道人总有其局限。
于自己而言,我已经做到了愿意表达和暴露需求的那一步,我不内耗更不后悔,我已经完成了属于我的课题。而你也不是我情绪世界的唯一支点,我还有朋友,还有很多愿意听我说话的瞬间,更重要的是,我有我自己,一个始终站在我这一边的人。
你可能会问:
“如果一点都不期待,那恋人和朋友还有什么区别?”
当然,期待不可能完全消失,我“邀请”的动作本身,本质上就是一种“希望你在场”的期待。从这个角度来看,恋人和朋友最大的区别在于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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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系的深度。有些体验我不会轻易对朋友说出口,而在恋人面前我会更容易卸下伪装。我希望和你分享不只是日常,我希望你能看见我更柔软、更赤裸,习惯封存在内心深处的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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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系的责任。有些事与其说是期待,更多是关系性质所决定的责任——在需要彼此的时候,恋人是第一优先级;关系遇到矛盾时,第一动作应该是“我们一起解决它”,而不是回避和忽视。这些是健康的亲密关系理应具备,而非争取讨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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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系的态度。与朋友不同的是,对于恋人,即便我不会过度期待你接住我的“能力”,但我会期待你对我上心的“态度”。能力可以磨合培养,态度问题不能妥协——可以不擅长,但你得在场。
说到底,我知道你有接不住的时候,我也知道你有选择沉默、推迟、逃避的自由。我不是不能理解人性中的这些脆弱和无能为力。但我也会有失落,只不过不会再因为这种失落否定整个关系。
我做了我的努力,也留给你回应的空间。我不再以“你必须做到”作为判断爱的尺度,但也不意味着我将无限制的妥协。底线是,我要看到,我们都还有意愿继续靠近。
爱情在我看来,不再是索求对方填满自己,而是邀请,是回应,是态度,是同行。
你若愿意在场,愿意去在乎,哪怕不完美,已足够心安。